我是抖M吗

太陽が輝く限り、希望もまた輝

暗涌34

感觉自己曾是剧中人TT

Pastoralists:

分明在电话里说了要请半天假,但当第二节课结束的时候,黄婷婷却看到不知何时溜进来的冯薪朵,坐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发呆。
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,微垂着脑袋,把自己隔绝成一种静态。黄婷婷并没有走过去,她仍然站在讲台上,高出一层的台阶把她的视线抬高,越过嘈杂,她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她,看她略带烦躁地拨弄半湿的发,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翻找着什么又颓然放弃。
冯薪朵忽然抬起头,与黄婷婷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撞在了一起,她只好冲她招手,示意她到身边来。
“明天的课方便请假吗?”黄婷婷收拾了东西,与她边走边说。
“还好,期末了,没什么内容。”她从她的手里接过纸袋,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手腕,惹得她慢下了脚步。
“怎么了?”冯薪朵偏过脸,明知故问,目光下移她瞧见黄婷婷把手朝袖筒里缩了缩,像是克制着某种习惯性的动作。
“上次那个比赛,组委会发邮件过来让我们明天去领奖。”她的脚步又恢复了正常的频率,带了笑与她的目光相接,“名次现场公布,但我感觉你应该能有个不错的成绩。”
按往日,冯薪朵大约会假装不在乎地耸耸肩,然后从鼻子里哼一声,“无所谓,大不了谢谢参与奖。”可今天她偏偏愣了一会儿,才慢吞吞地回应她,“是么,我也希望呢。”
“如果拿到好名次大概是要说几句的。”两个人晃晃悠悠就这么走到了大厅,来往赶着上课的学生步履匆忙,黄婷婷把冯薪朵朝自己身边拉近了一些,“你要准备一下吗?”
“说点和以前差不多的话呗,反正……”冯薪朵忽然停住了,人群中那个穿着浅褐色大衣的人站立成交通灯的模样,任身旁人来人往,却只带着焦急神色四处张望。冯薪朵下意识地偏过头,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叫住那个苦等的人,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跑到她的面前,而那个人立刻换了笑脸,还伸出手为她整理了棉服的领口。
“反正什么?”冯薪朵并不知黄婷婷一直在看着自己,见她发愣也环顾了一圈,却没有望见谁。
“反正、反正、反正就那几句话呗。”冯薪朵匆忙应付,低下头以人多拥挤的借口拽了黄婷婷的手快步离开大厅。
“你倒是有话,我这次可就难了。”黄婷婷不知变故,只觉得手指被她攥得生疼,却又不舍得叫她放开,“你连创作灵感都没和我说一下。”
“到办公室再说吧。”
这么说着,冯薪朵拉着她走得更快了,她们穿过已然光秃秃的林荫路,路过灌木丛,几乎是要小跑起来。冯薪朵走得太急,连鞋带散了都不知道,上楼梯的时候险些被绊一跤。
“你慢点。”黄婷婷在后面扶住她,却发现她的袖口竟然还是湿漉漉的,“衣服怎么都湿了?”
“早上忘记带伞了,赶着跑过来的。”
冯薪朵并没有撒谎,因而回答得很流畅。黄婷婷沉默了一会儿,终究也是没问她早晨到底去做了什么,只是走进办公室后,去衣柜取了件外套让冯薪朵换上。
“你的衣服我穿了大。”她皱着眉,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“生病了明天怎么走?”黄婷婷也不强迫她,只是把衣服塞进她的怀里,自己去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。她看着她乖乖换好衣服,又捧起热茶小心翼翼地吹了一口,在心里摇了摇头,只打开电脑叫她过来看主办方发来的邮件。

送走了小小的不速之客后,陆婷站在熙熙攘攘的大厅里,直到人潮散尽都没见着她心念的女孩。她沮丧至极,又不甘心,直把冯薪朵可能待的教室逛了个遍,才算彻底败下阵来。
电话拨了,只是对方一直不肯接,消息发过去几乎石沉大海。陆婷不好意思再拨给黄婷婷,光是早晨那通电话便教她后悔不迭,亏得黄婷婷不是那种爱刨根问底的性子,不然清晨两个人的不愉快哪里还藏得住。教别人知道也就罢了,偏偏让她晓得,陆婷自觉无法面对。
她慢慢地朝办公楼的方向走着,心中牵挂拖得她步伐缓慢,寝室楼也去过了,旁敲侧击甚至抵押上讲师的信誉,骗了宿管科阿姨去敲开冯薪朵的门。
然而却是空无一人。
送走陆婷的时候,宿管阿姨无意中提起一句“这小丫头这阵子都不见回来。”陆婷替她搪塞了一句,美术生外出写生的多。却被阿姨瞥一眼,半开玩笑半提醒似地同她说,“多半是在外面耍朋友了。你们老师有时候也要注意一下,免得有三长两短的还找学校麻烦。”
只这一句便把陆婷吓得心中一惊,她心中最深的担忧被一语中的。她太明白,比起这些矛盾争吵,她最怕的不过是这样的雨天,冯薪朵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跑了出去,该是多么的危险。
离开宿管科后,陆婷疯了一般拼命地给冯薪朵打电话,终于收到她一条消息,大约是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到学校,便没再多说。于是陆婷便去美院等她,好不容易熬到下课,却还是弄丢了她。
会不会是和小鞠说话那阵子刚好错过了呢?陆婷想到了,又摇摇头,自己分明只说了几句话就把她支走了,怎么偏偏就要在这个时候错过呢,老天爷不会开这样的玩笑,定是自己先前开小差了,或是冯薪朵压根便没有去上课。
快到办公楼的时候,陆婷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,她赶忙掏出来瞧,却沮丧地划开接听键,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,“小孔,你找我什么事。”
“哎呦,你没上课啊。”
“你有什么事直说行吗?”
对方调侃的模样惹得陆婷心头着急,她并不想和她拉扯过多时间,她有她的等待。
“就想问你什么时候空了,我把衬衫拿回来。”
“你的衬衫怎么在我家?”陆婷迷糊,干脆停下脚步站在灌木丛边问个清楚。
“你忘了你昨天喝大了,把一整瓶黑啤洒我身上的事情啦?”孔肖吟啧啧两声,语气中还带着故意兴师问罪的笑意,“还是我自己洗干净的呢。”
“不是,你把衣服洗了,你穿什么走的?”陆婷还是没搞清楚,“不会是我的吧。”
“不然呢,你家还有第二个人的衣服给我穿吗?”
“你不嫌瘦?”她随口调侃她丰腴的身材,却不想被她反将一军。
“除了胸口有点闷,其他倒是没什么。”
陆婷不想再与她多说,只敷衍了一句有空给你送过去,便挂断了电话。她无心她的玩笑话,倒是在孔肖吟说到衣服时,想起清晨冯薪朵说的那一句“别人都穿你睡衣照顾你了”。
她苦笑,原来竟是这样乌龙的事情,而她却全然不知。她这才有些明白,冯薪朵的怨气和委屈不仅仅来源于自己先前的疏忽,还有更多。也许只是误会,却因为来不及解释或是压根不知道而变得复杂难解。
倘若能早些知道有关于“睡衣”的事情,应当会同她好好解释;而不是觉得她莫名其妙再训斥她一句“胡闹”。陆婷略带疲惫地拉扯着脚步向前走着,莫名地生出一种老天作弄的无力感。
走到楼下,她站在角落里再一次拨通了冯薪朵的电话。本以为会再次成为忙音,却没料到几声后便被接起了。
“你在哪儿?”她急切地询问她身处何处,都未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发冲。
“在学校”另一端传来不带感情色彩的回答。
“我知道,你到底在学校哪里?”陆婷仍是着急,语速都加快了,“阿黄说你请假了,寝室也不见你人,到底跑到哪里去了?”她顿了一会儿,见冯薪朵仍是不说,便补充了一句,“你要不想见我,我也不烦你,但你告诉我在哪儿,我也好安心啊。”
“原来你这么找我,就是图个安心啊。”她大约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“不用你担心,我在阿黄这里。”
陆婷还想说什么,电话已经被冯薪朵挂断了。她被她一句话堵得心中发闷,狠狠地踢了一脚大理石柱子,好似这样才能解气。
这都什么话?陆婷在心中咬牙切齿,冯薪朵同她闹、同她使小性子她都不在意,可偏偏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教她胸口发胀。恰好就在楼下,陆婷一冲动便直接上了楼,推开黄婷婷办公室门的时候,刚好与冯薪朵略带惊讶的目光撞上了。
“她人呢?”陆婷清醒了一些,深呼吸一下又问,“黄婷婷去哪里了?”
冯薪朵也不理她,短暂的目光交汇后,她继续埋头眼前的电脑,熟视无睹陆婷的存在。
陆婷则干脆把门关上顺便反锁了起来,走到办公桌前,原本想和她解释些什么,却在一开口时还是变成了质问:“你不管不顾跑出去,为什么还不接我电话?”
“我是你的遥控汽车吗?你一个信号我就要回来?”她没有抬头,指尖噼里啪啦不知敲打着什么,逐渐剑拔弩张的气氛下,她却仿佛毫不察觉,“还有,阿黄只是去洗手间,你把门反锁了她等下进不来。”
陆婷闻言,赶忙起身去把门锁解禁。可刚一回头便被冯薪朵按在了门板上,她还未做好准备,她的唇边便贴上了她的唇,可迎接的并不是温软,而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痛。
“冯薪朵!”陆婷捂住嘴,再放下来的时候,手心里多了一抹艳色的红,而始作俑者却泰然处之,闲散地收拾了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准备离开。
“你要去哪儿?”陆婷顾不得嘴上的伤口,冲过去拉住冯薪朵的袖口,明显偏大的外套被她一拽竟是露出半个肩膀。
“去找阿黄。”冯薪朵把衣服拉好,没再多说,甚至都没有多看陆婷一眼便离开了办公室。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门口,唇上伤口火辣辣地痛着,而手心里的人也如沙般捉不住,陆婷本可以继续跟上去,可她不知该不该去追。

食指小心翼翼地拂过伤口,陆婷依稀想起从前也被她这样咬过,为的是什么她早已忘记。但那样的感觉是熟悉的,冯薪朵似乎是在用一种近乎凶狠的方式告诉陆婷她的委屈和悲哀,而这一次,她没再用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,咬着下唇担忧咬痛了她。
她或许是担忧的,不然分开的那一刻陆婷不会瞧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;但她还是咽下了,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学会了倔强着不肯显露她的柔软。陆婷感到自己的心尖也痛了一下,像是粘人的小猫忽而伸出了掌心里的爪挠出一道血痕。最痛的,倒不是皮肉之苦,而是措不及防的讶异。
陆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舌尖扫过唇上的伤口,腥甜血丝带着苦涩。她给冯薪朵去了一条消息,问她晚上在哪里能等到她,而对方只回了一句,“不用等了,明天也不用。”
陆婷被这简短的几个字惊得四肢百骸一下子松软,下意识扶住墙,脑袋里一阵眩晕,她似懂非懂,踉踉跄跄走下楼,险些蹭上锋利的灌木丛。
冯薪朵的那个吻忽然生出了各种意义,没认真读过的几本言情小说在此刻添油加醋,直逼得陆婷眼眶发红。她想去揪住冯薪朵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,却又惧怕那个可能会有的答案。
她就这么一路走回自己的车上,拽开门将自己摔进去,蜷缩在座位上将自己拧巴成一个难耐的姿势,半晌也没能动弹一下。

最近身体抱恙,望大家海涵
谢谢阅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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